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健康要闻

“哑科”医生不好当 走近儿科医生

健康 人民日报 2016年07月08日 09:05 A-A+ 二维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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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北京儿童医院院长助理、主任医师于刚正在为一名小患者检查。

  本报记者 李红梅摄

  日前,国家卫计委等6部委发布《关于加强儿童医疗卫生服务改革与发展的意见》,要求对儿科医生发展给予政策倾斜。儿科被称为“哑科”,儿童患者不会和医生交流,给诊疗过程带来不少难题。儿科医生又忙又累,而且普遍缺乏成就感。他们的工作究竟有多辛苦?遇到哪些烦恼?待遇如何提高?今夏,本报记者走近这个群体,在北京、武汉、四川三地分别跟访儿科医生,近距离观察其满负荷的工作状态,希望全社会给予他们更多的关心和理解。

  ——编 者

  武汉市中心医院儿科主任姜红

  在微信群传授“育儿经”

  本报记者 付 文

  “那9个孩子昨晚的状态怎么样?”“有没有突发情况?”一大早,刚进新生儿监护室,姜红拉住值班护士就连连发问。

  姜红是武汉市中心医院儿科主任,当儿科医生21年。上午8时许,儿科开始大交班。“我们科有7名医生、20名护士。”姜红告诉记者,晚上只有2名护士值夜班,要照看26个小病人,其中有5个上了呼吸机。“每3个小时要喂一次奶,每个小时要填写一次监护记录。此外,还要换纸尿裤,同时估计尿量。”

  武汉市设置新生儿科的医院不多,中心医院新生儿科26张床位长期处于满负荷状态,并经常接收转诊患儿。“武汉市交通比较拥堵,救护车上抢救设备不完备,加上人手不充裕,转运转诊病人风险很高。”姜红说,该院平均每年要接收100多个病情较重的患儿。

  整个上午,姜红都在病房里忙碌着,查看患者病情、检查医嘱。“今天工作量比较大,平时我们会抽点空,见缝插针地讨论病情。”她说,这主要是因为患者都是新生儿,治疗时间越长压力越大。院内感染风险对孩子是致命的。眼看孩子一天天好起来,到后头反而不慎感染,对家长来说很揪心,对医生来说也是压力最大的时候。

  在新生儿科,每名医生都配了一个计算器。姜红解释,患儿的病症各有特点,需要制定个性化治疗方案,医生要用计算器对各种营养指标“精打细算”。

  除了照顾住院病人,姜红还盯紧出院患者的随访工作,定期了解其营养和发育状况。为此,姜红专门建立了一个微信群。目前已有50—60名家长加入,姜红每天都会回复家长的问题,并传授喂养、康复训练方面的知识。“有好几个孩子送进来时的症状差不多,家长在这个群里会互相打气、交流经验,情绪得到宣泄。”

  吃过午饭,姜红匆匆忙忙地赶往武汉市中心医院后湖院区。当天下午,她要出门诊。“在本部那边,一上午要看20多个病人,后湖这边少点,每次只有10多个。”但实际上也不轻松,“对每一个病人都要耐心讲解病情和治疗方案,让家长心里有底。”

  去年清明节期间,医院收治了一个出生体重只有880克的女宝宝。小家伙是三胞胎中的老大,在妈妈肚子里只待了26周多就出来了,伴有感染性休克、气管出血等病症。科室全员上阵,放弃假期,一次次将她从鬼门关拽回来。小家伙在医院住了77天,最后康复出院。姜红指着小宝宝的近照兴奋地说:“你看,她现在长得多好,白白胖胖的真可爱!”这个宝宝成为该院成功抢救的最小病人。

  “儿科人少事多,正常休息时间保证不了,这大概在全国是普遍问题。”姜红说,当好儿科医生,专业水准很重要,但更重要的是有奉献精神,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忘记从医的初心。

  北京儿童医院院长助理于刚

  把小患者摆渡到健康彼岸

  本报记者 李红梅

  早晨8时,记者来到北京儿童医院,门诊大楼里人声鼎沸。一路拨开人群,记者终于来到院长助理、主任医师于刚诊室的门口。“约好也不能进去,里面人出来你才能进去。”一名护士拦住记者。

  从门缝中,记者看到,六七平方米的诊室里挤满家长和小患者。约20分钟后,记者终于从等候的人群中挤进诊室。

  10时15分,一名家长带着孩子进入诊室,“于大夫,你看能做手术吗?”家长问。于刚检查了孩子眼睛,问家长是否关注了他的微信,“别着急,我会单独跟麻醉师商量,帮孩子做手术。”

  于刚告诉记者,家长进来后,他一般先看眼神,如果比较淡定,就问此次看病的目的;如果眼神纠结,就得安抚一下。还会问家长是否看了他网上的科普文章,看过的家长沟通会比较顺畅。

  于刚开通微信公众号及20多个分病种的交流群,他的工作团队包括高年资医生、主治医师、护士、技师、助理,他们都会在群里及时解答疑问。从2004年担任科主任时,于刚就开通了网站和患者家长交流,此后又增加了各类APP、社交平台渠道。他的助理告诉记者,团队人员每天回答线上问题到后半夜。

  一位从河北来的妇女带着患儿进来了。她跑了五六家医院,没有人敢给双眼上睑下垂的孩子动手术。听说于刚大夫能给孩子做手术,激动万分,来之前已经加入了于刚的微信群。“微信群特别好,回答问题很及时,解决了很多问题,心里也没那么焦躁了。”这位妈妈画了一幅于刚的肖像,用手机拍下来给他看。

  “看病是医生作为摆渡人把患者带到健康彼岸的过程。摆渡每个患者都需要用心、用情、用时间。”于刚说,线上的交流拉近了医患的距离,线下有医护技协同的团队服务患者,诊室阳台也是“情感小屋”,纾解家长情绪,给患儿鼓劲。于刚说,他一天最多时要看120名小患者,眼科一年就诊人次达到22万,但是基本没有医患纠纷。

  于刚说,如果医生对待患儿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,家长一定会体谅的。通过互联网进行诊前诊后充分交流,医患之间的摩擦自然就减少了。于刚说,这些交流有助于更好地为患者服务,让更多的家长从网上了解最准确的科普知识。以上睑下垂为例,2岁是孩子眼睛发育和心理发育的关键时期,如果不及时诊治,不仅容易产生严重的弱视,还会给孩子带来心理问题。

  中午12时许,门诊才结束。于刚松了一口气:“别看我挺坦然的,其实为了出好每个门诊,我都要提前几天准备,一点不敢松懈。”

  华西医院小儿外科副主任黄鲁刚

  1年做1000多台手术

  本报记者 王明峰

  “上午去分院巡诊,下午出门诊,明天是全天的手术。”跟华西医院小儿外科副主任黄鲁刚约采访时间,他如此回答。一番“讨价还价”,采访争取在下午4时后。然而,记者如约来到华西医院小儿外科住院病房外,等了30分钟,他却还没露面。

  “黄主任患者太多,门诊很难按计划时间完成,拖诊严重。”护士长冯黎维解释。黄鲁刚研究发现一种手术方法,用于治疗尿道下裂,效果稳定、便于推广。因医术高超,人送外号“黄一刀”。

  “黄主任回来了!”走廊里不知谁喊了一嗓子。冯护士长拽着记者就往病房方向赶,生怕一不小心他又会“消失”。

  只见一位身材瘦高的“白大褂”被人簇拥着往护士站走,路过摆在走廊里的病床时还不忘俯身询问情况。治疗室里,一对年轻夫妇搂着孩子焦急地等待着。护士长低声告诉记者:“这估计又是从门诊那边追过来的。黄主任心肠好,基本有求必应。”

  下午5时,在病房巡查一圈后,黄鲁刚终于回到办公室。“下午看了65个小病人。”他满脸倦容,走路有些踉跄,用手扶了扶眼镜,洗了把脸,才有空坐下来聊起儿科医生的话题。

  黄鲁刚告诉记者,小儿外科人才少,有小儿外科的医院更少,而且人才成熟慢,做到专家级别需15年到20年。整个四川只有几家市级医院设小儿外科。让黄鲁刚感到庆幸的是,华西小儿外科有120个床位,“这在大型综合性医院里很难得。”

  华西医院坐镇四川,辐射西南,黄鲁刚是行业权威,特别忙。今年55岁的他从事小儿泌尿外科工作已30载。“每天早上七八点开始投入工作,晚上六七点才回家,九十点回也是常事。有时一台大手术需要10多个小时,中间没有喘息时间。”据统计,2012年至2013年,黄鲁刚带领团队共做了1200多台手术,平均每天3台。高强度的工作让他的身体吃不消,得了一场大病。

  现在的孩子都是“心肝宝贝”,孩子生病,通常是五六个家长陪同,同一个问题患儿家长要问三五次,反复确认。一位年轻的家长说:“黄主任解释病情很彻底,看病的时候问得多,对待小孩很耐心。”他对来自藏区的小患者更加细心,因为患者复诊很不容易,他的医嘱会写得更详细,便于藏区医生参照执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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